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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阿蒙一出声，太子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扭曲，拓跋晋则是默默闭嘴，百里瑭和唐木看一眼唐阿蒙，默默无语，狄常终于等到众人皆静的时候，顿时一脸期待地望向唐阿蒙，刚要开口让她跪下，就听这姑奶奶很干脆地丢来一句，“我不会跪的，你要问什么快问吧。”
狄常差点要跳脚了，有见过态度这么嚣张的犯人吗？想来这姑娘跟旁边这几尊大佛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咳咳！”干咳两声，狄常重新稳定一身气势，再次挺直腰板，决定跳过下跪这一环节直接切入重点。
“唐阿蒙，前日你与夏侯大人当街发生口角并当众指认造谣太子乃杀害夏侯公子真凶，本官问你，可有此事？”
“有是有……”
“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狄常很严厉地纠正她，唐阿蒙抬眸睨他一眼，继续说，“有是有，但我也是听说的。”
先前阿瑭就说过了，即便皇上要怪罪，那也只会问罪造谣的源头，所以她只管说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就行。
狄常见她一眼不屑地瞟过一眼又自顾自辩解，手上抖了两抖，这要不是有这么多听审的，他……他一准得给她用个刑再说！但是现在，他只能忍！忍了！
“你说你是听说，那是听何人说的？”
拓跋晋闻言紧紧盯着她，他不介意她把事情推到他头上，反正父皇宠爱他，就算他真的不小心说了什么，父皇也不会真的治他个污蔑太子的罪，只是这样一来不免会把云七一事牵出，那么好不容易抓到的太子的弱点就会完全暴露……
正踌躇时，便听阿蒙应了。
“走在路上，听到天上的鸟在说，经过河边，听到水里的鱼也在说。”唐阿蒙说得一脸认真又无辜，“可是我具体不认识是哪一只。”
旁下几位旁听的都沉默了，百里瑭默默地想，自从她听他的话不要总是讲真话后，她说谎不打草稿并面不改色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好了……
尤其是，当她说谎的时候，还能特别认真地摆出一副“我是认真的”的样子。
狄常第一次领教唐阿蒙的“认真”，想当然尔地被雷得嘴角直抽，顿时一拍案板，“你休得胡言！本官再问你一次，到底是听何人所说。”
“我没有胡言！”唐阿蒙的表情更加严肃了，“我听得懂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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