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君来见

继一直以来独得皇上凤君宠爱的太女殿下被禁闭藏书阁,皇宫上下哗然一时之后,皇宫再次热闹了起来,因为太女殿下又被关了起来。

上次四个月的禁闭还差几天呢,就又被关了,这次明显比上次严重,皇上连个期限都没有,不知要关到何时。而且上次被关,好歹还让人好生侍候着,送水送食的。这次是谁也不可以接触太女殿下,饭食茶水都是皇上身边儿的人直接送进去,放下就走。

当然,除了再次被关禁闭以外,还是有说法的,一个就是:重伤垂危!证据就是,太女进御书房偏殿的早上,那几具被运走的刺客尸体,以及后来背着药箱匆匆赶往御书房的太医。

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太女殿下禁闭期间外出玩耍,抗旨不说,巧遇刺客还表现不佳,皇上大失所望,狠狠的惩罚太女殿下。

这是最得人心的几个说法,其他的还有很多。不管说法再多,中心思想无非一点:太女殿下地位岌岌可危,就算不死,失了圣宠也是必然。

而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眼中注定与皇位失之交臂的太女殿下,就是因为不愿意靠近那个位置才被关的。生命安然无恙,地位也稳当得很,太医只是来给她看看紫了的膝盖,上了点儿药,没两天就不疼了,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地方不好。

在御书房偏殿呆了三四天,戚轩宸完全是把自己当猪来看,吃了睡,睡了吃。还别说,这日子还真是舒坦。

第五天傍晚,刚刚吃了晚饭的戚轩宸正准备睡觉,就听见外面守着的人喊道:“凤君金安!”

戚轩宸一个机灵,一个三四个月不见女儿的父亲,她该如何面对,就算她不是他的女儿,可在他的眼中,她就是呀!该说他太狠心还是说他对他的女儿太放心?

等凤君进到屋里来时,戚轩宸并没有行礼,而是坐在窗下静静的看着他。记忆随之涌起,这个人是她最亲近的人,是哄她睡觉,给她做糕点,带她划船,教她认字,还会在她犯错时狠狠罚她的人。

戚轩宸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依旧可以感受到如斯父爱,如同现代世界至微至深的母爱一样,暖人入怀,舐犊情深。

也许是血脉使然,戚轩宸一句“父君”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别扭,完全是不经大脑,张口就来。叫出这一声,戚轩宸微微惊讶,张着嘴,不知作何感想。

“怎么傻了,见到父君不开心吗?”凤君轻柔道,声音平和轻柔,如清风拂过,抚平了戚轩宸心中的诧异与复杂。

“没什么。父君能来看儿臣,儿臣很高兴。”回过头来,戚轩宸淡淡道,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尝了一口。

“宸儿在生气?”疑问句,肯定的语气,不容戚轩宸半点儿反驳。“唉,父君也想来看你呀,可是你母皇不准。”凤君走到戚轩宸面前坐下,双手放在戚轩宸脖子上,“让父君看看我的宸儿瘦了没有?”

何止是瘦了,就连命也丢了,你的宸儿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父君,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样?”

凤君的脸一瞬间白了,眼神中的光忽明忽灭,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放在戚轩宸肩上的手一下子收紧,就这样看着戚轩宸。

戚轩宸也这样静静的看着凤君,眼神平淡,空气中莫名的多了些压抑。戚轩宸只是想知道这个父亲是否可以接受自己孩子死亡的消息,如是可以,她希望可以告诉他。毕竟她不是他的女儿,毕竟他有权利知道他女儿的死。

就是“她”的死不是他直接导致的结果,那也存在这间接原因,也是他没有保护好她的女儿。而她从来不是良善之人,不会为了与她无关的事,搭上自己的一生,而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屑要。

过了好一会儿,凤君才平静下来,拿开放在戚轩宸肩上的手,叹了一口气道:“宸儿,你在像什么呢?乱七八糟的。你是我的女儿,是你母皇的女儿,是西夜名正言顺的太女,怎么会死?”

“为什么不会,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是母皇的女儿,是西夜的太女才更容易死,不是吗?”戚轩宸反问道。也正是因为这些,你的女儿已经死了。

凤君看着戚轩宸的眼睛,郑重严肃地道:“宸儿,父君问你,你是我的女儿,是你母皇的女儿这个事实,你可以改变吗?”

她不是,可她的身体是,就等同与她是!想到这个认知,戚轩宸一震,没有这个躯体的存在,也就意味着她不存在。而她如今还能好好活着,还能好好看到,好好感受到这个世界,完全是因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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