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边境守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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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的夜晚,风吹过冰雪覆盖的土地。在过去的三天里,人们在这片土地上争斗厮杀。

空气十分清冷,冯克丽胸甲的冰冷足以渗过外套。没有风吹过的时候,他呼出的水汽会在面前变成雾。

天空中的黑暗正开始退去,遍布夜空如钻石粒般的亿万星辰正在渐渐黯淡下来。一弯月牙低悬在天边,黯淡的月光依稀照出营地守卫的身影。

营地驻扎在橡树和羽叶树遍生的林地间,他们没有点燃营火。火光会把他们出卖给艾伊尔人。早在这场战争之前,为了履行对朋友的责任,冯克丽曾在夏纳边境上和艾伊尔人作战。在白天,对付艾伊尔人已经很难了,在晚上和他们作战就如同抛硬币赌命。有时候,他们甚至不用火光也能发现你。

冯克丽戴着铁手套的手按着入鞘的剑,裹紧斗篷,在齐膝的雪中继续巡视岗哨。那是一把古老的剑,在暗影战争期间由至上力铸成,那个时代在世界崩毁之前,暗帝能够触碰世界。除了两仪师知道的一些历史之外,留下的只有传说了。然而这把剑本身就是无可否认的证据。它不会折断,永远不需要磨砺。千百年来剑柄已经被更换过无数次,但是剑刃却没有一点瑕疵。在过去,它曾是马吉尔国王的佩剑。

他又经过一个岗哨,值守的士兵是个身材矮粗的家伙,裹着一件黑色的长斗篷,戴着手套。他正靠在一棵大橡树上,头歪在胸前。冯克丽拍了拍哨兵的肩膀,那人猛然抬起头,差点把手中的角制马弓丢了。他斗篷的兜帽滑落下来,露出一顶锥形钢制头盔,他马上把兜帽拉起来。在暗淡的月光下,冯克丽看不清护面里的那张脸,但是他认识这个人。冯克丽自己的头盔没有护面,按照逝去的马吉尔的样式,额前顶着一轮钢制的新月。

“我没睡着,大人,”那人急忙说道:“只是稍微休息一会。”

他是个棕色皮肤的多曼人,声音听起来有点窘迫。他理应感到窘迫。这不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更不是第一次面对战争。

“艾伊尔人可以用割开喉咙或者刺穿心脏的方式把你弄醒,巴斯拉姆,”冯克丽淡然地说道。只要能保持语调坚定自信,平静的语气会比高声呵斥更能让人用心听从。“也许身后没有树的诱惑会对你有好处。”冯克丽忍住没有继续说下去,即使艾伊尔人没有杀掉他,在一个地方站立太久也会导致冻伤。

巴斯拉姆知道这点,阿拉多曼的冬天几乎和边境诸国一样寒冷。多曼人喃喃地道歉,手碰头盔向冯克丽敬礼,然后走到离树干三步远的地方。现在他站得直直的,双眼凝视着黑暗,并时不时挪挪脚,以防脚趾生出冻疮。

传言说,河边有两仪师提供治疗,她们可以治好伤口,驱散疾病,让病人康复如初。但是除了这种医术之外,通常只有截肢才能让已经生出黑疮的病人保住性命。不过,除非绝对必要,最好不要和两仪师扯上关系,否则若干年后,你会发觉自己已经落入了某个两仪师的控制之中。两仪师考虑得很长远,而且很少顾及旁人。这是冯克丽想要避开她们的原因之一。

巴斯拉姆恢复了警觉,但能够持续多久?冯克丽希望能弄清楚,但是再给这多曼人下更多命令已经没有意义了。疲倦已经渗入他麾下所有士兵的骨髓之中,就像名号响亮的大联盟中的所有士兵一样。看来人人都近乎筋疲力竭了。不管战场有没有降雪,战斗都会消耗大量体力,让人精疲力尽。即使偶尔有机会休息一会儿,肌肉也会因为长时间紧绷而痉挛,过去的几天中他们很少有机会好好休息。

营里驻扎着三百多人,超过四分之一的人只要命令一来就要站岗——在对抗艾伊尔人的时候,冯克丽希望岗哨越多越好。

他还没有走出两百步,又弄醒了三个哨兵。其中一人什么也没靠,站着就睡着了。杰姆的头是抬着的,眼睛是睁开的。一些士兵懂得这种伎俩,尤其是杰姆这样的老兵。冯克丽打断了胡子灰白的老兵的争辩——他说他站得直挺挺不可能睡着。冯克丽向杰姆保证,如果老兵再睡着,他的战友们都会知道。

一时间,杰姆惊讶得把嘴张得老大,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不会再犯了,大人。我要是再睡着,就让光明烧了我!”他听上去无比真诚。

有些人也许会担心战友们会把危害大家安全的人揍个屁滚尿流。但从杰姆的同伴来看,他可能更害怕被抓到时的羞辱。

冯克丽走开了,他发现自己咯咯笑了起来。他平时很少笑,为这么一件事发笑也挺傻的。但是笑一笑总比为无力改变的事操心要好,比如疲倦的卫兵在岗位上打瞌睡,比如伤亡。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高声说道:“博莱迪,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打早上起你就一直跟在我后面。”

冯克丽身后传来一声惊讶的咕哝。毫无疑问,博莱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安静了,确实很少有人能察觉他的靴子踩在雪上的细微的咯吱声,但是他本该清楚冯克丽是能听到的。毕竟他也是冯克丽的老师之一,他给冯克丽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也要保持警惕。对男孩来说,这不是一项容易掌握的技能,但只有死人才会放松警惕。在边境国之外的妖境,放松警惕很快就会招致死亡。

“我在替你注意后面的情况。”博莱迪粗声说道,大步赶上冯克丽,“不管你有多小心,戴黑纱的艾伊尔暗黑之友还是可以摸到你背后,割了你的喉咙。你把我教给你的东西全忘了吗?”

博莱迪是个粗犷的人,他肩膀宽阔,比大多数人都要高大,几乎和冯克丽一样高。他戴着马吉尔式的头盔,头盔上没有顶冠,虽然他完全有资格戴上。他更关心自己的责任而非权利,这是值得称道的品质,但是冯克丽还是希望他不要完全忽视自己的权利。

马吉尔覆亡之时,20个人被委以重任:护送尚在襁褓中的冯克丽逃向安全之地。只有五人在逃亡中存活,他们将襁褓中的冯克丽抚养长大,训练他作战的技巧。

如今,博莱迪是五人中仅存于世的一个。按照传统的风俗,他将头发修剪至齐肩,他的头发已经灰白,但背脊仍然挺直,臂膀坚实,黑色的眼睛明亮锐利。马吉尔传统已经深深地融入了博莱迪的血液之中。他用一条皮绳编成的窄带束住头发,绑在额前,几十年的岁月在他的额前留下了一道永久的勒痕。几乎没人还会佩戴海多力了,冯克丽是个例外。他会戴着它直到死亡来临。

冯克丽向北望去,向他遥远的故乡望去。把那样一个地方当作故乡,别人都会感到非常奇怪。但是自从来到南方之后,他总是能感到它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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